“呜呜呜……”小天(化名)压抑着声音哭泣,生怕被门外的外公外婆听到,我轻轻拍着他的背:“哭吧,哭出来就好了,阿姨抱着你呢。”
2018年10月,小天的父亲在争执中用刀刺死了小天的母亲。此后,小天开始跟随外祖父母生活,我们也开始组成专门帮教团队,制定为期六年的帮教方案,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健康成长。
“跟同学关系不错,学习很认真,很开朗的孩子。”“很听话,不太爱出门,爱看书。”每一次,当我们和小天的班主任、外祖父联系时,总是能听到这样的夸赞。
但我们还是隐隐地存着一份担心。2020年2月,正是疫情紧张的时候,一天,我们如约电话回访,刚刚听外祖父说“孩子很好,在上网课”,转身就接到班主任电话,说“小天到现在没上网课,也联系不上,会不会家里出了什么事?”
我与检察官急匆匆赶往小天住处,得知原来是家里的网因欠费被中断了,小天不想外祖父额外开支便没有说,而外祖父以为小天用他的手机在上网课,却不知小天一直在玩游戏。
当天,我们紧急联系电信部门为小天接通网络,并赠送上网课的装备,调试好上课App,叮嘱小天要好好学习。
没想到,班主任后来又反映小天一直未交作业。小天的反常,让我们意识到他或许出现了心理障碍,便立即又赶到小天家里。
已经高出我半个头的小天拘谨地站在书桌前,一副做错事的样子,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股倔强。我单独走进小天的房间,期待着能走进他的心里。
“其实阿姨知道你是故意不交作业,这么久以来阿姨一直把你当朋友,我们能谈谈这次的事情吗?”
他就那么坐在我旁边,低着头揉搓着双手,一言不发。
我给他讲我初中叛逆时候的故事,讲我曾经失去亲人时内心的崩溃却假装没事的痛楚,告诉他我是如何在黑夜里哭泣疗伤,告诉他如果他愿意,我愿意代替他的妈妈来爱他。
随着我的讲述,小天渐渐抬起头,一双眼睛充满水雾。我不语,静静看着他。
“阿姨,我……我每天晚上都哭,我想爸爸妈妈,我连妈妈的样子都要记不住了……”小天哽咽着。
宣泄的闸门一旦打开,总是带着无尽伤悲。我的眼睛也湿润了。我抱着小天,轻轻拍着他的背,告诉他,一切都会过去了……小天终于笑了。
这以后,小天让我看到了他成长的样子。
(整理/通讯员贺俊丽)